出品:科普中国
制作: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袁岚峰
监制:中国科学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
2017年7月2日,我国在中国文昌航天发射场组织实施长征五号遥二火箭飞行任务,火箭飞行出现异常,发射任务失利。后续将组织专家对故障原因进行调查分析。这当然是一件憾事,不过对我来说,在某种意义上也完全在预料之中,所以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。
7月2日19时23分,我国在中国文昌航天发射场组织实施长征五号遥二火箭飞行任务,火箭飞行出现异常,发射任务失利。后续将组织专家对故障原因进行调查分析。
什么意义呢?就是我们在试验大运力的新型火箭,采用了很多新技术,所以失败率上升是理所当然的。我们以前经常宣传中国的航天发射成功率世界最高,这当然很了不起,不过这是建立在火箭运力较小、型号较老的基础上的。把低水平的任务成功重复再多遍,意义也比不上高水平的任务。打个比方,把江南七怪的武功练得滚瓜烂熟,固然是好的,但相比之下我们还是更推崇六脉神剑,即使它时灵时不灵。
去年,我就奥巴马宣布登火星和中国第一次发射长征五号等航天问题接受《环球时报》等媒体采访时,就表达了这层意思。现在回顾一下当时的文章,是有益的。
例如2016年10月23日发表于“风云之声”公众号的《对中国赶超无比焦虑:如何正确看待美国重提登陆火星》:
首先应该看到,地球的资源和太阳的寿命都是有限的,人类要想超越这个大限生存下去,就必须移民其他星球。因此,太空探索是全人类共同的事业,担负着人类存续的重任。
只有从这个根本点出发,才能理解宇航员为什么甘冒生命危险。由于我国的载人航天发展得比较顺利,许多人大概没有意识到太空探索是多么危险的活动,只把它看作大国竞争或者劳民伤财。实际上,美苏都曾付出过生命代价。例如1967年1月27日,阿波罗一号指令舱失火,三名美国宇航员格里森、怀特和查菲丧生。同年4月24日,联盟一号降落伞无法打开而坠毁,苏联宇航员科马洛夫殒命。
1969年美国登月时,尼克松为失败的可能准备了一份讲稿:“命运注定,这两位来到月球进行和平探索的人将在月球上安息……别人将会跟随他们,而且必定找到回家的路。人类的探索不会停步。然而这些人是第一批,他们将在我们心中永生。在今后的夜晚,每个人仰望月亮的时候都会想到,另一个世界的一角永远属于人类。”
中国的宇航员也曾多次遇险。将来我们的航天活动也可能遭遇失败,比如太空行走时失事,甚至登月后无法返回。我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,理解伟大的人类共同事业难免牺牲,以尊敬和宽容的态度对待失败。即使奥巴马的火星计划有明显的私心,开一张空头支票,功劳归自己,风险推别人,那也只是政客的问题,我们对科学家和宇航员还是应该致以崇高的敬意。
又如2016年11月4日《环球时报》的社评《长征五号是一场超级稳健的“冒险”》中,包含了一部分我的观点:
这枚被研制人员昵称为“胖五”的大推力火箭直径5米,为原有中国运载火箭直径的1.5倍,推力是过去的2.5倍,可以将25吨和14吨有效载荷分别送入近地轨道和地球同步转移轨道。这一全新能力必将为中国宇宙探索开辟出更大空间,支持中国人新的想象力。进一步的探月工程和火星探索都将建立在长五运载能力的基础上。
更为难能可贵的是,长五使用247项新成果,它的新技术使用率几乎达到100%,可以说它是“完全新造出来”的火箭。通常情况下,火箭新型号只会使用不超过30%的新技术。把如此多的技术创新汇集到长五身上,这看上去是有些冒险的。人们都知道,研制运载火箭是个大系统工程,任何一个小毛病都有可能导致发射失败,给航天事业造成打击。
然而长五非常稳健地实现了首飞成功,虽然3日晚上有技术原因导致了推迟发射,但是非常圆满的结局,总体上显示了箭上所用各项新技术的可靠性,以及整个中国运载火箭研制套路的高度成熟。中国航天人来到敢于设立新目标,并且有能力驾驭研发路上各种困难和复杂性的阶段,他们造就了一个强大的机制,就像一个超级流水线一样可以把种种梦想奇迹般地变成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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